第一百四十二章:不如跟着我(1/2)

清一色的黑衣黑裤,就差在脸上写上“杀手”二字。

秦闻愣神不过一秒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但他丝毫不慌,抬手紧了紧领口,将小白欲要顶出来的脑袋按回去,然后转头看向安景文。

哎呦,安sir觉得这年头不怕死的人真多,当年在A国都是人避他,如今这些杂碎打着他儿子的主意,还敢当着他的面,话虽如此,安景文却仍旧半张脸缩在围巾里,一点儿信息素没有泄露,看起来仍是一朵“娇花”。

“秦闻?”站在中间的魁梧男人摘掉墨镜,露出一张凶悍黝黑的面孔,托这阵子苏珩天天念叨的福,安景文总算在积灰已久的记忆角落中找到了这个人的影子,他隐约记得……是范斯的一条忠狗来着。

秦闻点了点头:“是我。”

男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青年,眼底有浸着血色的兴奋,在他看来找不到安景文,或者一时半刻弄不死安景文,能折磨他的儿子也是好的,至于旁边那个似乎非常怕冷,半张脸都被掩住、眉目温润的男人,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这么看当年范斯家族被安景文踩灭也在情理之中,这仇人贴着脸站都认不出来。

但是也不全然怪黑衣男人,安景文鼎盛时期喜欢笑,起初都觉得他好说话,后来才渐渐明白是不知道做什么神情,就选了个比较有欺诈性的假面具,而那双眸子里是万古雪原难以化开的凛冽,他身边常年跟着一只体型庞大的黑豹,站在一众Alpha没办法达到的高度,逼格在线,跟此刻这个看着普普通通,没什么杀伤性的男人完全划不上等号。

“找的就是你!”黑衣男人恶声恶气,说完就有人上前抓秦闻,却听青年温声道:“我跟你们走,别动手动脚的,Omega十分脆弱,不是还要拿我当底牌吗?”

黑衣男人“呵”了一声,第一次见这么有胆魄的,这个Omega的眉眼同安景文有几分相似,但呈现出的气质截然不同,前者清俊,后者桀骜,许是安景文留下的阴影,男人挥挥手示意手下人退开,然后给秦闻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就喜欢识时务的。”

“这是我哥。”秦闻忽的指向身侧的人,“他看到了你的脸,你们不把他一并抓住,明天就是你的通缉令贴满全城。”

安景文:“……”

众人:“……”

秦闻不知道他现在的行为举措也很奇葩,奈何黑衣男人挑不出毛病来,思索不过几秒钟,见有人朝这边走来,当机立断:“都带走!”哪怕是个陷进,这个Omega他一只手就能拧断对方的脖子,总之好不容易抓住,不能放走!

秦闻跟安景文被压上车,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眨了眨眼,清晰传递出一个信息:亲父子。

在互坑的路上都不用人教,自学成才。

当然,就算秦闻不拖安景文下水他也得跟着,否则迟寒十有八九得“黑化”。起初安景文是想着一次性放翻,省时省力,但是触及到秦闻眼底的情绪,瞬间读懂了他的想法,竟然跟着一起瞎折腾了。

车子开了个山路十八弯,秦闻跟安景文被没收了手机,无所事事的同时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黑衣男人莫名其妙的在他们身上看出了某种“关联”,违和感越来越强,不容忽略,他蓦然看向安景文:“你把围巾摘掉。”

安景文从前说话自带三分漫不经心,怎么听怎么欠扁,但近近半年来教书育人,说话字正腔圆,“为何?我很冷。”

黑衣男人顿时不耐烦起来:“让你摘你就摘!废话怎么那么多。”他潜意识里将眼前的人当成了Omega,释放出了具备压迫感的信息素,自然对安景文没用,而在这种难闻气味靠近秦闻前,已经被信息素屏障隔开了。

“行行行。”安景文似是十分无奈,慢吞吞地解围巾,他先是纡尊降贵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手指白皙骨修长,饶是几个不懂美学的糙汉子也觉得赏心悦目,黑衣男人见状神色瞬间就变了,这些年他们东躲西藏,为了重振旗鼓耗费了无数心血跟精力,的确没怎么好好碰过Omega,秦闻是底牌,暂时动不了,但这位看个手都能让人心痒痒的,是顺路掳来的,总能让哥几个好好享受吧?

然后围巾解到第二层,安景文听对面的黑衣男人戏谑道:“还没Alpha吧?不如跟着我。”

秦闻额角狠狠一跳。

安景文动作一顿,黑眸里没有一丝情绪,他轻声问道:“跟着你做什么?”

黑衣男人乐了:“自然是吃香喝辣,顺便……”他用一种油腻猖狂的眼神盯着安景文,“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人间最大的快活啊!”

“哈哈哈……”车厢里的其他人跟着笑开了,一时间气氛愉悦。

秦闻性子稳重成这样,此刻也不免心惊肉跳的,不知者无畏,真理。

“好啊。”安景文眼瞅着就要解开围巾,他语气一沉:“这话你记住了。”

刚说完一个猛刹车,司机喊道:“阳哥,咱们到了。”

秦闻看向窗外,发现四周树木蔽天,好不容易渗进来的阳光也被乱七八糟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映衬得十分惨淡,入目之处还有一个刚被熄灭的篝火,正幽幽冒着黑烟。

被称呼阳哥的人十分不悦,回头说了声“知道了”,等再转过来发现那个Omega又重新裹好了围巾,老大从帐篷里出来,当务之急是把秦闻送到他跟前,来日方长!邹阳这么一想,拉开车门,“下去!”

范斯明显是宿醉刚醒,身上的气味简直折磨人,秦闻站在他面前,不自觉皱了皱眉,范斯没有错过青年眼底的厌恶,冷笑一声,显得刀疤脸更为可怖,他光着头,脑门右侧还有陈年留下的疤痕,安景文不动声色观察着,绝不承认这是他当年薅头发弄的。

“觉得我恶心?”范斯围着秦闻转了一圈,“但你知道我如今的下场,是谁造成的吗?”

“我跟安景文相认不久,他的过往我一概不知。”秦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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