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棘是如此震惊,以至于与它精神交流的两人都能感受到远古树灵的精神震荡,还没等西格玛和法师小姐感到惊奇,它就连珠炮般发问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凭证?艾萨克亲口承认过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西格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当时他调动死灵大军围攻我,结果那些不死者被我喝退,他在震惊之下,曾经说出了‘就算连海雷丁都做不到这种事情’的话,按照常理推断,海雷丁显然也拥有沟通死者、号令亡灵的异能,而且极有可能的,艾萨克的幽冥斗气就是海雷丁传授给他的……”
“这不可能!”紫荆棘失态般地吼了一声,整个船体剧烈椅震动,身为这艘战舰的主体,它的情绪影响到了船只的航行,而西格玛与西法妮娅首当其中,感受到了紫荆棘心中的愤怒、不信、疑虑、焦躁甚至……一丝丝的恐惧。
很快他冷静了下来,但语气已经寒冷如冰,重复道:“这不可能,这种推断,有很大的漏洞和破绽。”
西格玛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紫荆棘的愤怒和失态源于何方,但他显然没有必要跟远古树灵争论这个问题,所以他耸了耸肩,一副你胸大你有理的模样。
但西法妮娅却露出了讥诮的冷笑。
不同于失去记忆的西格玛,法师小姐身经百战,见的太多,又兼聪颖无比,几乎立刻猜出了真相,她哼了一声:“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海雷丁也掌握了幽冥斗气、拥有了号令亡灵的异能的话,那我们之前遭遇的亡灵海战,就能解释得通了。海雷丁纵横大海数十载,不仅实力惊人,而且指挥大军团海洋作战的经验异常丰富,其海战指挥能力,稳居当世前三,此事各国参谋本部都有定论,如果指挥刚刚那常战的神秘人就是海雷丁,那么用一群落后弱小的幽灵船死死压注夏王朝皇家海军精锐舰队,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对七海局势有所了解的人,应该能轻而易举地联想到这种事情……”
她的眼神越来越冰冷:“然而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为什么紫荆棘大人的反应会如此剧烈?为什么这事绝对不可能是海雷丁干的呢?对啊,还有一件事情,我得请教您,从艾萨克与那几个精灵的谈论中,我能够发现一件事情——伟大而骄傲的森林之子,居然与肮脏卑劣的海盗展开合作。就算高傲的精灵大人们能稍稍低下高贵的视线屈尊与可耻的海盗联手,但天性多疑的你们,为什么会相信这些狡诈凶残的大洋秃鹫?”
紫荆棘一言不发,冷冷道:“够了,停止你的猜测。”
“这不是猜测,是结论,是质问。”西法妮娅平静道,“我只是想问一下,那出身神秘、行踪成迷的海雷丁,那趁着绞架之战的结束而崛起、以超乎常理的速度与力量统一了海盗势力、建起了偌大基业的海雷丁,那拥有强大的力量和莫名却可怕的海战指挥能力的海雷丁,那拥有数不清的资助来源和强大武备的海雷丁,那将七海搅得天翻地覆、利用人类的恶质与黑暗**大发其财的海雷丁……”
法师小姐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莫非,是个精灵?”
紫荆棘冷声道:“这荒谬绝伦。”
西法妮娅笑了笑:“那你紧张什么,激动什么?难道不是发现了身为自己人的海雷丁似乎暗藏祸心,对友军下手,似乎隐藏着王朝所不知道的巨大秘密,而且不知道与谁有过私下交流,以堂堂精灵之身,竟然修炼了邪恶的幽冥斗气?哦,我忘了,斗气是人类的瑰宝,外族人几乎无法练成,但凡事没有绝对,史上也有记载,有一些拥有伟大灵魂的异族人也觉醒过类似于斗气的力量,海雷丁身为精灵,修炼出幽冥斗气,也有点可能,当然,我比较倾向于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同时拥有精灵与人类血统的混血儿……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海雷丁的幽冥斗气秘法,是从哪里学来的?莫非当年的惨案背后,有着精灵一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