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西法妮娅补充说明,西格玛向紫荆棘详细讲述了与艾萨克发生的地底之战,圣骑士下意识地淡化了自己在非圣光状态下能够驱赶亡灵的奇怪能力,只是着重强调了艾萨克的奇异变化和诡异力量……好在远古树灵和法师小姐都将这种他的这种能力当成了圣光的效果,并未进行深究。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牵扯到了他们的注意力。
“幽冥斗气……真是可怕却陌生的词汇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词了。”紫荆棘苦笑道,“斗气,强韧的心灵在浓烈的意志下催生出了灵魂之光,与千锤百炼的血战之躯共鸣,爆发出的令世界失色的力量,那是只属于人类的神奇力量,也只有人类那脆弱却孕育着无限可能的灵魂,才能觉醒出这种力量……”
西法妮娅推了推眼镜,询问道:“看来你对幽冥斗气也有所了解?”
“岂止有所了解……斗气是人类掌握的最强大的力量之一,从上古至今,诸族从未停止过研究和复制的努力,却一直收效甚微。可以说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存在完全相同的两种斗气,因为斗气起源于心灵,觉醒于肉身,每一个人的天性、努力程度、性格、成长经历甚至运气,都会影响到他最终觉醒的斗气属性……”紫荆棘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但从古至今,史料与研究典籍记载的无数种强大斗气中,幽冥斗气一直是最可怕、最残酷、最致命的斗气力量……”
“因为它的觉醒,诞生于生灵对生的绝望、对死的畏惧、对世界的咒怨、对一切的愤怒……在经历了残酷悲惨之事、心灵因绝望和伤痛变得麻木之后,又同时置身于死气浓郁之地,百战生还却看不见未来的勇士,就会觉醒如同黑夜般厚重、犹如死亡般冰冷的黑色斗气,那是……幽冥。”远古树灵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安,“这种力量经常会诞生在残酷的战场、疯狂的军营或者浩劫过后的废墟之中,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的被世界抛弃的战士,在绝望之下,斗气就会染成漆黑……从过去到现在,这种力量只在残酷的黑暗中诞生,尤其以战争时期为最。”
“上古时期,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法术天赋都不优秀的人族弱小无比,在危机环绕的蛮荒之中艰难生存,外族的欺压,猛兽的袭击,天灾的降临……斗气在那个时期出现了最初的雏形,当时的斗气力量,大多狂暴冷厉、嗜血而极富攻击性,幽冥斗气,就是当时出现频率最高的斗气力量。”
“然后,一个人类出现了,他游历大陆,拜访诸族,搜寻远古遗迹,探索神秘部族,他将散布于大陆的神秘知识加以整理,并制定出了系统化的练习技巧与学派体系,将在之前还处于蒙昧化、仪式化和神秘化的法术力量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将它变成了一门拥有无限可能性的学术和艺术,这个人类就是你们的始皇帝,他将系统化的魔法带给了人类,并带动了整个诺伦的魔法力量进步,建立起了第一个人类帝国。在他的统治与率领下,人族作为一个强大的统一集权力量出现在了诺伦的大舞台上,国家发展,经济繁荣,饥馑和罪恶渐渐消失,悲伤和绝望失去了衍生的土壤,斗气力量也渐渐向温和的方向发展,幽冥斗气,一度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很多年过去了,昔日光辉强大的第一帝国渐渐腐朽,接下来就是被精灵一族切齿铭记、被你们合众国津津乐道的**之战了,那场战争充满了黑暗与残酷,诸族为了不得不为的理由浴血厮杀,几乎消失的幽冥斗气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视野之中,挥舞着黑暗力量、留着血泪咆哮着厮杀着疯狂着的人类战士给予了我们大量的伤亡,而最为讽刺的是,正是我们的战争行动,铸就了这些战争的亡魂……”
紫荆棘的话语中隐藏着几多嗟叹,几多无奈,但他无意评价历史,轻声道:“接下来就是人类的盛世了……于倾世之战中独自战胜了整个大陆的围攻,为自己的族群赢得了最广阔的生存空间,你们几乎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唯一的主角,就算是北方王朝与神圣帝国多有纷争,但战争的烈度也被各大势力牢牢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按照常理来说,幽冥斗气应该没有了生存的土壤,而今为什么会……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