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爸爸,你在忙吗?”楚小泽探头看了一眼书房的位置,随后又把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巨大的标题,主持人表情夸张。

“今日下午三点四十,北苑路中段,发生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民事纠纷。我们现在的看到的是——”

楚小泽一眼就看见了熙攘人群中的唐心,她穿着简单的衣裤,一个神情恍惚被冲上来的老女人推倒在地。楚小泽立刻就站了起来,秀气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这个女人蠢死了,被打都不知道躲。扔下遥控器,转身就往书房跑。

“公事找王特助。”楚骏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放在笔记本的键盘上,神情不耐。“那些琐事如果处理不了,我就换别人来,听不懂吗?不管谁我都不见!”

“爸爸?”

楚小泽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楚骏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有,沈佳的事别让老夫人知道,嗯就这样。”

挂断电话就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小泽怎么了?”

楚骏穿一件简单的衬衣,黑色长裤,显得身材挺拔。刚走了两步,门就被撞开,小泽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对楚骏说。

“爸爸,我要出去一趟。”

“你病还没好呢,出去做什么?”楚骏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神情缓和下来,楚小泽的眼睛很像那个人。“现在胃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爸爸,妈……不是,唐心被欺负,我要去救她。”楚小泽神色肃然,字句清晰,俨然小大人模样。黑眸里全是忧心忡忡,唐心被打了,他心里莫名不舒服。“她好像受伤了。”

“唐心很可怜。”

那天他和沈佳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结果就走到了那家店。他第一眼看到唐心的时候确实很惊讶,太像自己的妈妈了。为了不让爸爸找到自己,他就顺手推舟的赖上唐心。他以为可以和唐心相处的久一点,可是怎么就生病了!在医院,半夜他在疼痛中醒来看到的是唐心一张苍白担忧的脸,她微凉的指尖触摸着自己皮肤。

“还疼吗?吓死我了。”

唐心的声线不是很动听,她的长相也不是很好,最起码在楚小泽看来是这样,除了皮肤白,别无优点。也许是这寂静的夜,身体的不适,她沙哑低柔的声音让楚小泽莫名有些鼻酸,唐心的眸子很清亮,眉头有一颗浅浅的痣,楚小泽也有这么一颗痣,人们都说只有母子才会长同一颗痣。

“唐心——你嫁给我爸好吗?我不喜欢沈佳当我妈妈。”楚小泽突发奇想,语调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

“小鬼,你爸爸太老!”唐心一下子就笑了,她的笑很淡带着些疲惫,抬手摸了摸楚小泽的脸蛋,叹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爸爸也不容易,吓他一次就行了,别得寸进尺,你爸爸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你一小孩管那么多干嘛?等病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唐心,我说真的,你嫁给我爸,我爸有钱还长的帅!很多女人都想嫁给他。”

“睡吧,顺便做个好梦。”唐心捏了下楚小泽的脸颊,声线压的很低,旁边程旭睡的沉,均匀的呼吸声在病房里格外清晰。

“唐心,我说真的。”楚小泽执拗,眼巴巴的瞅着唐心,唐心这个人让他感觉很舒服,不骄不躁。

唐心脸板了起来,盯着楚小泽的眼睛威胁。“再不睡觉,我不管你了。”

那瞬间,楚小泽觉得唐心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漂亮,特别是那个沈佳。

楚小泽越想越慌张,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不管能不能当自己的妈妈,都不能被别人欺负。

“唐心现在被很多人欺负。”

楚小泽话落,楚骏脸色也凝重下来,深邃的眸子直直看向楚小泽。“你说唐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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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笛声响,所有的闹剧结束,半个小时后北苑路上一片平静,只有环卫工人在清扫满地狼藉。

头顶是刺目的炽光灯,对面是穿着制服的警员,都是一脸的麻木不仁,不断重复的问话,声音严厉步步紧逼。

“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唐心抬头,她脸色都成了蜡黄,头上还顶着纱布,脸上也有擦伤。衣服空荡的挂在身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逮到了警局。

张家闹的厉害,然后来了很多人,有看热闹的无关群众,还有些小报记者,最后警车带着声音呼啦啦的也来了!本来只是民事纠纷,警察到了以后打开棺材就变成了刑事案件,刑警大队的迅速出动,哭天喊地的张家人也傻眼了,唐心被带到了警察局,审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他是我前未婚夫。”

唐心头晕沉沉,犹记得上车时程旭拉着她的手,目光坚定。

“没事的,我等你回来。”

那瞬间,唐心努力维持的坚强差点瓦解。程旭对自己什么心思,唐心比谁都明白,但他们都把这件事藏在心底,谁也不说。

“有我在呢,肯定没事。”

程旭被警员推到了一边,他依旧看着唐心的眼睛,是掷地有声的坚决。

“唐心?唐心!”

唐心神情恍惚,好半天才回过神又转向对面的两个警员。

“嗯?”

“你曾经对死者张启拳打脚踢?”

唐心猛的抬眸和对面的警察对视,目光坦然。“我没有,我只是气极踹了他一脚,但绝对不会致命。”

“你们为什么会发生纠纷?”

唐心抬手揉了揉脸,情绪有些崩溃,长出一口气,许久后才说道。

“他带别的女人去开房。”

这些难以启齿的耻辱,不得不剖开暴露在阳光下,所有人面前,唐心垂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上。

“他出轨?你就下狠手杀了死者?”

“你们有证据吗?”唐心突然声音大了起来,她快被这些事逼疯了。“警察办案也不是这样空口白牙的诬陷,我没有杀张启,你们可以验尸,可以调查取证,我没有杀人!”

唐心的脸色苍白,额头有汗珠落下,她头晕目眩,情绪有些失控。“我为什么要杀人?我根本不可能杀人。”

“唐心,请注意你的言行!”对面的警官暴喝。

唐心人有些脱离,一下子就瘫坐在椅子上,神情萎靡,她还剩下什么?她喜欢的人不敢喜欢,她被伤害还无力辩解。她莫名其妙成了嫌疑人,唐心目光空洞。“张启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想到他会死。”

突然审讯室的房门打开,外面进来一个女警,径直走到唐心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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