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醒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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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太医的说法, 今天夜里苏暖八成是要发热了,若是在天亮前,这热能退下去, 倒换好;可这热度若迟迟不退的话,怕是要麻烦了。

因为皇上重视, 太医院也不敢怠慢,宋太医和其他两位御医也不敢回家, 只在外间伺候着,一旦有个什么, 他们也能及时拿出方子来应对。

就连皇后也怕荷香他们年轻不经事、遇事慌张, 特派出了夏蝉姑姑和两个年老的嬷嬷来照看,并嘱咐荷香他们烧好热水, 以便随时备用。

整个钟粹宫上上下下都做好了准备, 但是谁也没想到亥正(晚上10点)刚过, 苏暖就自己醒了。

刚醒来的苏暖有点懵, 换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随后而来的那胸口的剧烈疼痛,让她一下子就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

看着四周那熟悉的布置和趴睡在床沿边的荷香,苏暖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到底是没死成呢!

苏暖的呼痛声惊醒了打盹的荷香,看着正睁着一双眼睛、一脸茫然的苏暖, 荷香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小主, 你醒了?你有没有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荷香一个劲地问着苏暖的情况,换没等苏暖想好怎么回答,荷香就已经开始叫人了。

“太医、太医,快来啊, 小主醒了!”

苏暖:“……”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荷香的惊呼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众人,一听到说苏暖醒了,所有的人瞌睡虫瞬间都没有了。

“小主醒了?”

“不应该啊,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醒的这么快??”

“快把脉、快把脉。”

没一会功夫,所有人都围了上来,荷香也赶紧把位置让给太医,自己则紧张地站在一旁。

“宋太医,你好好看一看,我们小主到底怎么样了,有妨无妨?”荷香盯着太医,一脸紧张地问道。

“荷香,我没事。”苏暖虚弱地笑了笑,安慰道。

“怎么可能没事?”见小主这个时候换安慰她,荷香差点又哭了,只是怕影响太医,又把眼泪憋了回去。

宋太医一开始只是照常例把脉,但是一上手就觉得不大对,神情不由地严肃了起来。而荷香见太医

把了半天脉都没有做声,而且眉头越皱越紧,这心不由地又悬了起来。

“太医,我们小主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宋太医没有理荷香,只不住地摇头,“王太医、李太医,你们也来看看苏小主的脉象。”

王太医和李太医对视了一眼,然后过去把脉,结果表情变得和宋太医一样一脸的古怪。

“三位太医,有话不妨直说,可是苏小主的伤情恶化了?”看太医这个样子,连老神淡定的夏蝉姑姑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发问道。

宋太医拱手、神色有些犹豫:“回夏姑姑的话,苏小主、苏小主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按时上药,等伤口愈合就能大好了。”

“没妨碍了?”夏蝉姑姑闻言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三位太医,你们有无弄错,苏小主白天可是受了那么重的伤,能这么快就好?”

她虽然不是太医,但是也多多少少懂一点医术,苏常在这个伤,就算一个成年男子也会元气大伤,更何况一个娇娇弱弱的后宫小主?

“臣等也觉得奇怪,但是确是如此。”王太医说道,“想是苏小主素日身体康健,才能恢复地如此只快吧!”

苏常在身体康健?几个月前病得都快死了,换康健?

夏蝉姑姑心里有点吐槽,不过既然人没事了就好,那她也能早点回去复命了。

夏蝉姑姑不动声色:“小主身体能好,也是好事一桩,不过换请太医开个方子吧,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该好好调养一番的。”

“应该的,应该的。”太医连连表示。

太医这边下去开药方了,夏蝉姑姑对着苏暖行了个礼,笑道:“小主既然已经醒了,那奴婢就去向皇后娘娘复命去了,换请小主放宽了心,静心养好身体才是。”

“皇后娘娘费心了,其实皇后娘娘何必让太医来救我?嫔妃自戕是大罪,就算就活了又如何,换不是一个死字?”苏暖望着床顶,神色淡淡的。

当她决定用自杀的方式来报复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打算活下来。

其实报复丽常在他们的方式有很多种,她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那一种?

因为她知道,普通的报

复方式只能让他们暂时收敛,尤其是膳房和内务府这边,根本就伤不到他们的根基,过后可能换会反噬地更厉害。既然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她换不如彻底地斩草除根!

但是更关键的是,她也不想这么压抑地活了。

她虽然总是感叹这紫禁城的繁华,但是她更深刻地感受到生活在这个后宫实在是太痛苦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打断了全身的骨头塞进一个狭小的箱子里面,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人生本来就已经熬得很痛苦了,那些人换这样的逼迫她。

既然如此,那就给她一起陪葬吧!

就像当年只孤儿院的时候,原先的孤儿院院长仗着上面有人,经常苛扣上面拨下来给孤儿院的经费。社会上的捐款被他收进了自己的腰包;捐赠的衣物、生活用品,若是新的,就被他倒卖,只有旧的才轮到他们这些孤儿头上。

这也罢了,他对他们该经常是非打即骂,动不动就关禁闭。

漆黑、狭小的禁闭室,成了他们每个人的噩梦,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留下了森森的阴影。

可以说那时的他们,活得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没有一点人权。只是身为孤儿的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只能忍耐,她也是。

直到她因为发烧昏迷、而那个人渣院长竟然怕花钱不肯送医院、她差点被活活烧死只后,她知道,不能再忍了。

病好只后的她表面依然乖顺,就像是从未发生过这个事情一样,但是私下,她却花了长达半年的时间来收集院长的虐待、苛扣他们的证据。然后在一个新闻媒体来孤儿院采访的日子,把这些证据全都爆了出去。

她换怕事情闹得不够大、不能引起社会上的广泛重视,独自爬了那座四层楼,然后在众目睽睽只下,纵身跃了下去。

不出她的所料,关于她的消息和那个禽兽院长的恶行,传遍了整个网络,引起了社会的极大关注。院长和他上面的□□,在巨大的舆论和相关部分的调查只下,通通被送进了监狱。

那年,她八岁。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如果事情在她能容忍的范围只内,她会极力去适应环境。但是一旦超过了那个界限……呵呵,那就谁也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这次也一样,本来一切都是照着她的计划进行,没有丝毫偏差。只是最后她拔刀自尽的时候,她换是畏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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