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风水轮流转(1/2)

宋邈仁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端端撞进一双寒冰似的眸子中,期间利刃翻卷,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他削成肉泥。

宋邈仁不由得浑身发冷。

肆轻歌的杀意几乎要实质化!

“别……”宋开也感觉到了,他身上回暖,知觉带动那些被冻僵的疼痛,他将脸埋在男人肩窝处,含着些许哭腔,“轻歌,先去医院……看看吧,我感觉……不太好……”

青年一直捂着小腹,脸上飞雪消融,跟冷汗一起打湿了头发,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宋开是很烦去医院的,当他主动提及的时候,肆轻歌就开始心里发颤,他最后扫了宋邈仁一眼,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肆轻歌开了新车来,六十万,属于大众中高档型号,主要是十分安全,车身霸气,底盘高,坐在前面视野很好,来前肆轻歌都想好了,接上宋开两人去市中心的广场溜达一圈,听说那里5D投影,一堆年轻人等着欢呼跨年,他们也凑个热闹,谁知道事情演变成这样,宋开靠在座椅里,面朝着肆轻歌,他似乎只是忍痛,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淌,看得男人心如刀绞。

路上联系了迟寒,肆轻歌没那么多特权,到了医院万一排队怎么办?迟寒直接让他去傅臣那里,安景文他们七点钟吃完饭就走了,此刻正好在医院陪安城。

傅臣一身白大褂在门口等候多时,肆轻歌下来时伴随着浓烈的信息素,慌张跟愤怒可以窥见,傅臣示意他将宋开抱出来,眼尖地看到了座椅上的血。

“怎么弄的?”傅臣皱眉问道。

肆轻歌将宋开轻轻放在推车上,握住他的手,冷声道:“雪天跪在院子里,我赶到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出来的安景文正好听到这句。

傅臣脸色难看,然后让护士接手,在手术室门前堵住了肆轻歌:“行了,你就在外面待着,别添乱。”说完大门一下子合上。

肆轻歌盯着门上的磨砂玻璃看了几秒,感觉心里空了一大片,隐隐发痛。

安景文原本在嗑瓜子,见状将剩下的瓜子揣进兜里,走到肆轻歌身边:“跪院子里?在宋家?你们坦白关系宋开的父亲没同意?”

“不是。”肆轻歌嗓音沙哑,“小开怀孕了。”

安景文难得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这两人速度实在快,又觉得宋邈仁小题大做,Omega有多脆弱他心里没数吗?别说怀孕了吗,就算没怀孕这样的天气跪院子也很离谱,再者什么年代了?还兴体罚的?安景文一口气吐槽完,拍了拍肆轻歌的肩膀,“问题不大,你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就是良药。”

肆轻歌双手捏拳,怕就怕孩子出事,依宋开的性子根本受不了。

零点钟声敲响,预示着新的一年来临,宋开还没有出来,肆轻歌枯坐在门口,眼珠子一动不动,安景文端了杯热茶塞到他手里,低声:“新年快乐,好兆头。”

肆轻歌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怎么就把事情搞成这样了?

从前觉得宋开倔,世家小公子,出了名的作精没人敢招惹,应该日子滋润,可虚弱无比躺在他怀里的时候,肆轻歌才知道肝肠寸断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的小Omega比谁都脆。

快一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傅臣松了口气,摘下口罩同肆轻歌说道:“有前兆流产的迹象,但孩子跟宋开都很坚强,接下来看你的了,别刺激他,如果忙的话也尽量每天抽两个小时……”

“我不忙。”肆轻歌眼神钉在脸色苍白的青年身上,他看到宋开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肆轻歌靠近他的耳畔,轻声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宋开听到了,他在心里附和。

安景文见没什么事就开车回去,路教授生物钟十点半,来医院前他强行让人回家,恐怕这阵子正在梦乡,等安景文到家开门,温暖的灯光立刻挤出门缝倾泻出来,下一秒他听到房间里响起路寒山欣喜的声音:“回来了?”

安景文一颗心顿时无比妥贴,他回应爱人:“嗯,回来了。”

外面的烟花爆竹声不绝,这滚滚红尘万千生灵,此刻在安景文心里也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

宋开做过一个梦,梦中跟肆轻歌就生活在那个小渔村,在房子周边圈出一片地当菜园子,诚然宋少连怎么种菜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梦中怡然自得,当时那种宁静跟幸福感让他回味好久,可醒来的现实很不如人意,哪怕他做得再多,肆轻歌也咬死不松口,宋开的梦像是加入了一捧沸水,伴随着灼烧一般的痛,他哼哼唧唧,紧跟着腺体就被人咬住。

宋开不舒服地想要挣脱开,肆轻歌懂得不多,只知道怀里的人难受了就给予信息素,导致一晚上将宋开的腺体都咬红了。

“砰—”清晨一道清脆的炮竹声,宋开倏然从粘腻的梦境中醒来,他一下子坐起身,大脑彻底罢工,他甚至都快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又无力地倒下,肆轻歌顺势将人抱住,一手托住他的后腰,一种完全纳入跟保护的姿势,他亲吻着宋开的面颊,嗓音轻柔:“怎么了?做噩梦了?”

意识逐渐回拢,宋开一点点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他抬头看向肆轻歌,眼中带着惶恐,“孩子……”

“孩子没事。”肆轻歌回答:“就是比较调皮,不安稳,咱们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宋开往肆轻歌怀里挤,他总要比寻常Omega敏锐一些,加上此刻情况不太好,被人哄着小脾气就上来了,红着眼眶说身上难受,像是又陷入了另一个湿漉漉的梦境中,委屈决堤,饶是肆轻歌也拦不住。

宋开哭累了就又睡着,肆轻歌不放心,想出去找傅臣,谁知刚一动宋开就微微蹙眉,眼瞅着就要醒来,肆轻歌没办法,按了床头铃。

“等三个月彻底进入稳定期就可以完全标记,这样会好过许多。”傅臣检查了一番,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需要你不间断提供信息素。”

肆轻歌点点头,然后收紧怀抱,宋开被他用被子包裹严实,露出的半张脸显出一种一碰就碎的脆弱感来。

宋开的情况比秦闻一胎好了太多,但宋少嘛,吃不了苦,有时候看着韧劲儿十足,但是说崩开就崩开,反正那一跪像是将孕期的副作用全部跪了出来,当然傅臣觉得十有八九是心理作用,完全不至于这么难受,可能就是为了让肆轻歌疼一疼,换句话说,这叫风水轮流转。

大年初二迟寒来了,如今天寒地冻,路上溜冰,秦闻被下了禁足令,只能迟寒代为探望。

看得出来宋少是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迟寒就在床边,他也能抽着纸巾哭得眼眶鼻子通红,肆轻歌一边倒水一边心疼,“不行等下一个,你这样我……”话没说完,就被纸团丢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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