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必要骗你。”
白矜接着说：“只是觉得你将不久于人世，应该明明白白的去死。你逃不出我们青玉峰的。”
白矜查过，顾泠来青玉峰的这段时间，林挽传授给他的只有道法，并没有任何有关武功方面的知识。
可他不知道的是。
顾泠自己早就修炼过一本武功秘籍……
而且那本武功秘籍失传已久，把整本秘籍练下来以后，他几乎是无人能敌。
顾泠的脸色更冷了，手指紧紧攥着拳头。如果林挽只是针对的他，那么他可以承受，并且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身体给师父做成炉鼎。
可是为什么。
顾家的灭门之仇，也是林挽所为？
这让他怎么办？
师父，你可真是演的一出好戏，骗了徒儿那么久，那么久。
“顾泠，你别靠我那么近！我可是你的师叔！”
白矜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顾泠体内的真气，他根本没有办法抗衡。原来这小子从前一直在隐藏实力，装成一副柔弱的样子！
“师叔？”顾泠冷笑一声，上前去，问他，“白矜，你有把我当成师侄看过吗？在你的心里，我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工具，一个属于你们青玉峰道观的仆人……”
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
不过是因为心头上有个师父。
如今……
他放下了。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哗啦——’！
手中剑，划破了白矜的脸颊。那伤口很深，按照古代的医疗技术，是绝对不可能医治好的。
顾泠知道的。白矜最在意的，其实是他的这副容貌，他以为自己生成这副模样，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他的魅力。而林挽，不过是在芸芸众生之中，他能看上眼的人罢了。
看的都是外表。
把他的脸毁了，他的一生也就毁了。
杀人，不如诛心。
师父，这可是你教我的。
“我的脸！我的脸！顾泠，你这个孽障！你竟然敢这样对你的师叔，你这辈子都会万劫不复的！”
白矜像是疯了一样。
可站在他的面前，那个一只被他瞧不起的少年，却只是轻蔑的挑了挑眉，道：“哦？师叔？我就算万劫不复，也会拉着你一起和我下地狱。”
“看来你脸上的这一道疤，还没教会你懂事啊，那么……就再来一道吧。”
在他的脸上画个十字。
其实也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顾泠提着剑走过去。
其实这时候的白矜，已经开始害怕了。可是他不敢说，更不敢开口，怕自己再说错什么话，激怒了顾泠。
也就在这时候。
林挽挡在了白矜面前。
翩翩公子，墨发飞扬，唇不点而红，皮肤是病态的苍白。
远远看上去是仙风道骨，可接触久了才发现，他甚至比江湖上那些残忍无情的杀手，更可怕。
“师父。”
顾泠停住了脚步，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脱口而出的两个字，仍旧是‘师父’。
林挽把白矜交给他的弟子，然后轻描淡写地应了声，“徒儿。”
他表现的毫不在意，也表现得事不关己。就好像害得他们顾家灭门的，不是他林挽一样。
怎么可以！
“他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吗？”
他没有直接动手杀了他，而是提出来疑问，这已经是对师父，最后的尊重和爱戴了。
他希望，林挽说不是，或者犹豫一下，只要他稍微表现出来那么一点儿不可置信，他就去重新调查，他信他。
可……
那些事情就是‘林挽’做的，不论是以前的林挽，还是现在的林挽，他们用的是同一副躯壳。
也就是说。
按照古代的技术，是没有人相信这副躯壳里已经换了一副灵魂的。
未免……太扯。
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
“是为师做的。”
“顾泠，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冲着为师来就好了，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放过他们吧。”
*
顾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就这么承认了，真就如此承认了……
“哈哈哈哈哈！”像是疯了一样，顾泠仰天长啸，事到如今，他问出的话，只有一句，“师父，你对徒儿……”
林挽打断他的话，“从未。”
“接触你，靠近你，不过是为了你的身体，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所以……冲我来吧。”
若是牵扯到其他人，那么顾泠，就又变成了那个杀人无数的魔头。
顾泠走过去，掐住林挽的脖子，非常的用力。
空气一点点的被剥夺，面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林挽说不出任何话，也……并没有挣扎。
“是你说的。”
“林挽，我带你走，用你一人，抵你们整个青玉峰的罪孽，这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