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四怔了一下，捡起地下的书，道：“末将不……”
“大胆！”
伯凡大怒开口，“我且问你，那些药粉，可全数洒入河中？”
“末将……”姜四低头，单膝跪在了伯凡面前，“是！全数！”
姜四打定主意，就算是说谎，也不能承认，那样下场同样悲惨。
伯凡眯了眯眼，仔细凝视着姜四，见他面不改色，这才站了起来，上前几步，亲手扶起了姜四，“好好好！我怕你未曾全数洒入，那便换了我的好事！”
呼！
姜四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一眼伯凡，他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猜着了，这伯凡刚才那样说，只是为了诈他。
伯凡拉着姜四的手腕，道：“随我一起上瞭望楼。”
两人出了大帐，同时纵身，一起跳上了简易瞭望楼。
伯凡伸手扶住栏杆，望着苏府方向，面带微笑，“且看明日苏府内，必定鸡飞狗跳，哈哈哈……”
姜四不答，以微笑回应一下，便不作声了。
……
另一边。
苏府大宅之中。
夜已深，苏府前院在受了一天的惊恐过后，大家便三五成堆，聚在一起，开始决定去留的最终决定。
他们也听见了苏家，对于这一次大军压境的战况分析。
苏府言明。
同意家中青壮，成为苏府临时护院者，便为其家人提供口粮，不同意者，自子时三刻，便就要离开苏府了，一是苏家口粮有限，二是早晚是一死，不如反抗一下，争取希望。
这也得到了众多百姓的拥护，但毕竟人群中，确有贪生怕死之辈。
“这本就是他们苏家招惹来的灾祸，为什么让我们去挡？”
“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在这儿吃着苏家的，喝着苏家的，要不是苏家，你早就被那些人一刀砍了！”
“放屁！要不是他们，这些人会来这里吗？你搞清逻辑行不行啊？”
“你良心不会痛吗？外面的那些人，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他们是定州侯的私军，不是定国大军！这是私仇，他们来到这里，若只为苏家，会推倒我们的房屋？他们是要把我们镇北所有人，都赶到苏府，要吃光苏府的口粮，逼近苏家的人主动投降，你个二傻子，你搞清逻辑吧！”
“草！你骂谁是二傻子？”
“就骂你了，怎么着，你爹生出来的时候，我还弹过他的小鸡，你个晕蛋货，怕死就怕死，尽快带着你们一家子，滚出苏府吧！”
“你……”
苏府前院之中，类似的场景，还有多处正在发生。
面对这样的困难，普通百姓，能像那位老者明理的人，的确是有，但是不多。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人衡量过一切后，选择了留下。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苏家毕竟还给一口吃的，而外面那些气势汹汹的来人，推倒房屋时的凶狠，还在每一个人的印象中，没有被抹掉，只要脑子没坑的人，稍一对比，就知道苏家这边，最起码还有人性。
前院因为这个，吵闹了半夜，终于有了结果。
因为有一户人家，觉得可以试着去相信外面的敌人，最终选择了离开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