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开碑(1/2)

(修改了上一章,张宝太是灵感,不是半步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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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也看不惯初来乍到的刘屠狗一步登天,李校尉给了官职却没提兵员的事儿半句,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渣滓们心里如明镜一般。

震天的哄笑声中,二爷面对场中数百杀人如麻的先登卫悍卒,不轻不重地吐出三个字。

“笑个屁!”

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笑声渐渐止歇,代之以沉默的注视,那环绕四周的灼灼凶光,让杨雄戟有置身狼群之感。

他看向身前一人独面数百人的二哥,这个一身谜团的少年。

未曾染色的粗麻衣裳遮掩不住他睥睨四顾的雄姿,一如那套霸道爪功般戾气滔天,充满野性的长发随意披散,腰间悬着一柄雪亮短刃。

在山中搏命筑基的日子里,杨雄戟曾不止一次对着二哥发誓那短刃的形状会变,虽然每天的变化几乎微不可察,但确实在变。

二哥却只是咧嘴笑笑,浑不在意地回答,这不过就是一把杀猪刀。

余老大目露奇光,头回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语带戏谑:“方才你你叫刘屠狗?杀过几个人?屠过几条狗?”

他伸了个懒腰,舒展开了的巨大身躯肌肉虬结,几可与杨雄戟比个高低,然而气势要强出太多。毕竟杨雄戟读书人出身,再天赋异禀也缺乏血与火的细细打磨雕琢。

刘屠狗环顾四周,所见尽是桀骜不驯的脸庞,不禁心怀大畅,嘿嘿一笑道:“这可记不得了,在江湖行走,总归是要与人为善,该杀就杀!”

面具中年人闻言首次开口:“在下任西畴,忝为第二旗百骑长。凭你这句话,这个百骑长尽可坐得。我只问你,桑源这个废物阻你入寨在先,又被你抢去屋舍在后,新仇旧恨,为何不杀?”

二爷愕然,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桑源,突然一笑:“任老兄,这位桑兄弟身手过人,杀了太过可惜,弟这个百骑长还是个光杆,就把他调拨给第四旗可好。”

三位百骑长闻言,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其他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意味儿。

余老大豪爽笑道:“刘兄弟新来,做哥哥的自然要帮衬一二。咱第一旗足有一百五十余人,太过臃肿,就拨给第四旗四十人,如何?”

不等刘屠狗答应,任西畴接过话茬道:“第二旗人少,加上桑源,给你二十人。”

刘屠狗不置可否,扭头看向张金碑:“张三哥怎么?”

“第三旗六十六活人、三十二死鬼与我情同手足,绝不予人”

张金碑摊开一双手掌,掌上缭绕青黑之气,一如他的面色:“三哥我穷得很,别无长物,只好请你参详一招开碑手。”

此言一出,人群立刻往外退去,给张金碑和刘屠狗留出一块足够腾挪的空地,无言的嗜血躁动弥散开来。

余老大重重坐下,往金狮身上一靠,拾起酒坛狠狠灌了一口,狞笑道:“我什么来着,动不动就要请人参详,张三你就是个假武痴、真人,这就按捺不住要清理门户了?”

余二站在自家大哥身侧,笑着附和道:“可不是,张三的心眼针尖儿似的,三旗可是出了名的人鬼难出。

余老大闻言抖手泼了余二一脸酒水,瞪眼道:“没大没,张三也是你叫的?”

余二抹了一把脸,嘿嘿一笑,甘之如饴。

刘屠狗看着肃容作势的张金碑,笑道:“我在朔方城听了一曲《大将军舞剑歌》,不知张三哥这碑上刻的又是何等样的雄文?”

张金碑淡然道:“塞马一声撕,残星拂大旗!”

话音才落,人已如奔马腾空,一只掌纹青黑如暗夜的手掌映入刘屠狗眼帘,迅速遮拦住二爷全部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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