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2)

沈攸宁把正在喝的那盏茶都打在了徐一面前,徐一跪在他面前,被滚烫的茶水溅到一些却也丝毫不敢动,仍旧低着头道,“属下知罪,往太子殿下惩处。”

“惩处?”沈攸宁冷笑出声,“惩处你有什么用?你倒是出息了,竟然能够自己判断事情的重缓,然后自己来选择报不报了?”

徐一并不觉得有些愿望,只是他没想到原本以为是鸡毛蒜皮一样的小事,却不想竟然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原本,原本,长宁县主和那个人几乎都没能说上几句话……可是若是每一个和长宁县主说话的人都要回报,那么……每次传回来的报告文书都不知道要多少厚了。只是,他毕竟还是没有全部都汇报,也是他的错。

沈攸宁问他,“所以说,你的意思是,看到长宁县主只与那人说了两句话便没有再见过面了?”

徐一躬身回,“是。属下是看到他原本在奏琴才知晓他是琴师的。属下本就是太子殿下派去暗中保护县主的……也不敢离得近了,于是也没听清说了什么。再说就那么一次……再之后属下想着去查一下那人,便寻不见了。属下……也就没在意。”

沈攸宁闭了闭眼,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的喘不过气来,却又无从释放,狠狠的呼了两口气之后才道,“马上去给我查这个人,无论什么身份都要给我查清楚。给你一天时间,若是这次再没有给我查清楚,你就不用到我面前来了。”

徐一凛了神色,“是,太子殿下。”于是便退了出去。

长庚是陪在边上的,此时见沈攸宁坐在圈椅上,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臂还搭着额头,好似累到了极点,他小心的挪过去,轻声开口,“太子殿下,您也不用太在意这个人了……不过就是一面之缘,许是县主身边太少出现这等人,于是县主才会记住了一些……左右掀不起什么浪来。”

沈攸宁摇摇头,声音被宽大的袖袍给遮住,含含糊糊的穿了过来,他难得和长庚说了些关于自己的话,“不是那样的,佩佩今日的神情……不是那样的。”

长庚替他重新倒了杯茶,放在他手边,“长宁县主许也就是看见故人了,什么人能够和太子殿下比较啊。在县主心里殿下总是最特别的。”

沈攸宁的脸在袖袍下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声音也隐隐有哽咽之意,“特别?我不要特别。”

他深吸了两口气,又过了一会儿才把袍子从脸上撤下来,长庚偷偷的看了一眼,竟是觉得有看不清的泪痕一般,他不敢再看,低下头去,便听的沈攸宁吩咐,“去,传了陈纯熙进宫。别说是我传的,去找好好要个人,就说是她召的。”

颜忱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颜栀跪着爬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袍角,哭道,“父亲,父亲。我没有做什么啊。我怎么敢对佩佩如何呢。我真的,我真的……是表姐姐啊,是表姐姐与我说那盆花送过去佩佩最多就是拉两天的肚子。我与佩佩是亲的堂姐妹,怎么会对她那么恶毒呢。”

她又连连给颜老夫人磕头,“祖母开恩祖母开恩啊。我真的不敢的,真的不是我啊。”她狠狠的等住纪止柔,声音凄厉,“纪止柔,佩佩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要下这样的狠手,还要赖到我头上。你真是忘记你吃颜家的穿颜家的住颜家的,如今是还要算计颜家的主子了。”

纪止柔此时如何会认,她跪得笔直的,一行又一行的清泪从脸上滚下来,一副受了天大的冤枉的样子,她轻轻的说,“老祖宗,便如二妹妹所说的那样,不论我说什么,因着我不姓颜,所以我说什么都不会被相信的。”她缓缓磕了个头,“这样的事儿,即便我说不是我做的,又有什么用呢。老祖宗要把我赶出去便赶出去吧,只是姑母……姑母她真的……”她说到这里便忍不住哽咽了,“姑母真的没有错,就……只责罚我一人吧。”

纪氏原本还有些怀疑,听到纪止柔这样说,更是全部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她也跪着挪过去抱住了纪止柔,哭着喊到,“我可怜的哥哥嫂嫂,是妹妹不中用啊,纪家就剩这么一个姑娘了,我却护不住啊。哥哥,哥哥我有付你所托啊。”

佩佩进门的时候便是这样哭成一团的样子,她挑了挑眉,因着是这样的事儿,屋内的丫鬟减少到了最低,便是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和赵氏身边的嬷嬷在。她刚一进门,颜栀会眼睛一亮,爬到了她的脚下,扯着她的裙摆,还是那些话,“佩佩,佩佩你帮着我说说话啊。我们一同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知道了。我虽然不喜你,可是万万不会至你于死地啊,我怎么敢,我不敢的。你帮着我和祖母说说吧,我真的不能被赶到乡下去啊。”

佩佩扯回了自己的裙摆,便也不蹲下来,只是低着头睨着她,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二姐姐如今是知道咱们一同长大了,若是平时有这样半点的知事的话,想必也不会如此了。”

她便迈过去走到了颜老夫人的身边,颜老夫人握着她的手,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她颤声说道,“佩佩,是祖母对不起你。若不是祖母没看管好后院,也不会出了这样的事儿。叫我的心肝佩佩受了那么些苦。”

佩佩安抚的笑了笑,“祖母不必如此,这样的事儿许是我命中该有的。过了才能有大富大贵呢,祖母何辜。”她又转眼看了看跪得一屋子的二房和四房,还有哭成一片的女人们,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头疼,她不喜料理这些事,赵氏也很少教她怎么做。甚至她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是,或许挥一下鞭子她们能有个片刻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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