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忽然之间 第二十八章 开赌,摆人头(下)(2/2)

李渔说道:“这便是问题。”

酒徒游于世间,不惮于杀人·这便是唐国面临的最大威胁,不能杀死此人,开战只是一句空言。

对于西陵神殿来说·这不是问题,他们可以选择何时开战,而时机对战争胜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宁缺说道:“所以要再等一段时间。”

李渔说道:“所以你让由贤和陈七去西陵神殿。”

宁缺说道:“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影响不到酒徒,但能影响道门,我们只能希望道门能够影响到酒徒。”

李渔说道:“如果不能呢?”

“幸运的是,酒徒和屠夫这样的人,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包括无意义的杀戮,他们当昊天的狗,执行的便必然是昊天的意志·而解释昊天意志的人在桃山。”

“你说的是观主。”

“不错。”

李渔转而说道:“由贤和陈七去了清河,诸阀会和他们谈吗?如果知道你杀了那么多人。”

宁缺说道:“我杀的人越多,清河诸姓便越想和我谈·就算不谈,至少也会请他们吃顿饭。”

李渔有些忧虑,看着他轻声说道:“但你杀的人越多,名声也越……即便是唐人也很难接受这样的杀戮。”

宁缺想着先前在窗口看到的那幕画面,那名穿着明黄衣衫的少年天子脸上流露出来的畏惧和不喜神情,难以抑止地自嘲笑了起来,说道:“我终究不是大师兄那样的人。”

李渔说道:“你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宁缺神情坚定说道:“我不要成为大师兄那样的人······因为那只是好人·却不是能与整个世界对话的人。”

“与整个世界对话?”

“不错。”

“什么意思?”

“当我说话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必须听到我的声音。”

“以前有过这样的人吗?”

“老师自然可以做到·大师兄也可以做到,但他们都没有做,因为就像先前说的那样,他们是好人。”

“谁做到过?”

“如果没有小师叔,莲生一定能做到。”

“哪怕要毁灭这个世界?”

“那是他的目的,不是我的。”

宁缺顿了顿,说道:“我只是想和这个世界谈谈。”

只是谈谈,他的态度很温和,甚至有些拘谨谦卑,然而不知为何,李渔却觉得御书房里的空气变得寒冷起来,甚至要比门外的秋雨更要寒冷,她走到宁缺身旁,推开窗户,任由风雨飘入,仿佛觉得这样还能得到更多的温暖。

秋雨在御花园里不停落下,金花色的菊花依然夺目,仿佛在燃烧,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很多残枝落叶,湿漉的泥土半掩着将要腐烂的果子,如头颅一般。

整个唐国笼罩在寒冷的秋雨里,道旁的枯树就像树下的行人一般湿漉,就像各州郡的行刑场那样,到处都是粘乎乎的血水,那些血水里泡着各式各样的头颅。

今年秋天,宁缺想和这个世界谈谈。

就像他对程立雪说过的那样,既然这个世界不肯安静倾听他的声音,那么他便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放了出去。

那些在秋雨里坠落的果实,那些在血水里浸泡着的头颅,都在证明他的决心和意志。

就在这样的局势下,由贤和陈七的马车驶出了青峡,驶过烟雨凄美的小桥流水,来到了清河郡。

数百具强弩瞄准了这辆马车,数十名洞玄境的修行强者,在街道侧方的小巷里沉默待命。

清河郡诸阀的大人物们,这时候都不在富春江畔的庄园里,而是在阳州最大的那间酒楼里。

只要他们一声令下,弩箭如雨落下,数十名强者齐出,那辆马车里的人不可能活下来。

酒楼上死寂一片,诸阀家主沉默不语。

(久违了诸君,长鞠及地……忽然想起春晚上经常听到的那句话,我是真的很想你们了。身体情况简单汇报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转,关注了我微博和的同学应该知道,我这两个多月因为耳鸣的关系,真的有些苦不堪言,那种烦躁和痛苦,没有经历过的朋友大概很难想象,现在只能说是麻木,但总得继续生活工作,有些事情,有时候该挺就得挺挺,或者这就是我经受小师叔那段话考验的时候,请帮助我度过这段时期,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吧,这章肯定很杂乱,因为是睡不着觉写的,会找时间修改,明天争取白天能写,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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