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惭愧(1/2)

孙清沐闻言,眼里的落寞一闪而逝,原来是因为几匹布料。

孙清沐立即整理好精神,神情自若的抖抖袖口:“知道了,说了是夏装,就做两套。”心里却忍不住想,自从子车少主来后,她已经近两个月没有传召三宫侍寝,手里抖动衣袖的动作慢慢变浅,最终还是趁池公公未磨出房门时,问了句:“皇上最近可好。”

小池公公闻言眼睛亮了片刻,又立即恢复如常,瑟缩地垂手而立,知道公子是问后宫私事,犹豫半晌后,小心翼翼的咬咬牙恭敬的道:“回主子,皇上的病情应该是……有所好转,最近熬『药』的次数少了……”

孙清沐松口气:“那就好……”

“可……”小池子犹豫的抬抬眼又垂下。[

“有话便说。”

“是,子车三少爷突然回来了一趟,正好与在上书房的子车少主碰到,然后不知道怎么了,两位子车少爷一前一后出了上书房,脸『色』都不好看……”小池子说完,紧张的等待主子的反应。

孙清沐眉头微皱,动作停滞了一下又恢复平静:“也许是科学院有什么事……你下去吧……”思索着挽起袖口的折线,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人能有什么事?

小池子见主子没吩咐,猜着是不需要自己打听,不禁有些失望。他又想问主子要不要去帝殿看看,皇上已经很久没过来,现在宫里什么传言都有,对子车少主也越加恭敬,万一子车少主封了男后,主子头上可就有正经主子了?

小池子想到这些又有些焦急,但见主子所察觉的样子,只能落寞的退了出去,怎么三人谁也不着急呢!

孙清沐倒想问问,可,以什么立场?这些天三宫都在忙他更忙,皇上突然不问朝事,大小事务都放在户部汇总,辛尚书可以犯错,他却没有立场。

孙清沐收拾好精神,派人去找沈飞,最近盛都是越来越不安全。

……

周天躺在琼林殿的黄木床上,早闻琼林殿不已奢为美、而以秀见长,自从瑟瑟住进来后,秀雅之风更胜往常。

镶金雕纹的房梁下笔墨纸砚妥帖的放在不远处的床下,蚕沙浸染的丝稠上点缀着圆润的碎珠,墙上她叫不出名字的画作,还有摆放简单却不透着雅致的器皿,像极了瑟瑟给人的感觉,忍不住让她舒心,还是这里清净啊:“瑟瑟。”

依瑟放下手边的活计,笑着看向她:“皇上?”

周天望着床顶行云流水的卷纹:“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吧。”

宋依瑟闻言手里的金翠顶针颤了一下:“皇上……”喜悦的眼泪强忍着没掉下来,她感激的擦擦泪躯身跪下:“臣妾谢皇上恩典。”

……

今早的皇宫金旗飘摇,禁军守备;今早的朝臣一身戎装,神情傲慢;今日的早朝新面孔数,低眉顺目。

金榜题名时,独占鳌头势。学子六十载,问首方言少。

这条路颇具艰辛,老翁、花甲,而立之年以算意气风发,可惜,今年考取了殿试机会的众学士,又遇上了学识与身份并长的诸尚书之子,真是连夜遭逢几日雨的惨剧,只希望缘三甲后,能有发展所长的官职,以慰多年寒。

新秀跟着众臣一路走来,雄伟的焰国宫殿,威风凛凛的禁军守备,一别传说中杀机重重的心惊,不透『露』着天家威仪。

段敬槿低眉顺目地站在参与殿试的举人中,纵然他平静的心也感叹皇宫这些年的变化,朗朗乾坤下,皇宫明媚庄严,段敬槿不禁对还未出现的皇帝恭敬了几分。[

辛述低着头与身侧的老举士和蔼的笑,悄声道:“别紧张,皇恩浩『荡』。”

张弈含恭敬的站在角落里,目光扫过前方众臣或低语或交谈却没有『乱』了规矩的站位,心惊那人在众臣心中的地位。

候德殿的众新人中,只有一人有座,他有别于其他学子的黑紫衣衫,而是一身白袍,手里握着一串白珠,眼睛纯净若湖,神态自然若礁,他正与走过来的宋丞相说着什么。反是宋丞相与初见先生的学子似的恭敬谦卑。

白袍男子时而皱眉时而摇头,最终宋丞相叹息一声,表情依然恭敬的离开。

一刻钟后,陆公公疾步而出,拂尘一扫,高升尖唱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依官职而立,浑厚的跪拜声今日显得别样庄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新人依名次而站,恭敬的跪拜声带着几许敬畏的颤抖。

周天闻言微微抬头,神情平静,像往日般手里拿着几份折子,闲适的靠在龙椅上,并没有因为有新面孔多一份客气:“起来吧。”

“吾皇万岁,谢皇上恩典。”群臣起,每位臣子肃穆而立,背脊挺得倍直,仿佛不这样站着就失了官员的威仪一样。

周天看着他们像竹子般向上的劲头,不禁摇头失笑,正『色』道:“众位都是学识不俗之辈,能从上万学子中脱颖而出,看到众位高于常人,朕能在此见到众位,深表欣慰,散朝后占星苑设宴,以敬众位之德,以示焰国之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们突然先于新人跪下,惊吓了跪到一半还没来得及谢恩的新人。

周天看着突然傻了一下但立即回神急忙谢恩的新人,暗自感概老家伙‘杀生’的‘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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