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四章 继承者们04(1/1)

综影视陶戊 !午休后,李孝信接到教导主任的通知,要他协助处理一次斗殴事件。r/r/作为青瓦台高级长官的孙子、总董秘书室长的侄子、现任检察总长的儿子、及一个典型的天平座,帝国初中学生会长李孝信拥有端正的外表、端正的思想、从不偏帮的美德、和“中立本座”之称。r/r/刚直,正义,公平,无私。这是李孝信一出生就注定的道路,无关他个人的偏好或选择。r/r/据教导主任的简述,是帝国初中生申贤在在面对上元高中的不良少年暴力欺压时的正当自卫反击,我们的申贤在同学正义又勇敢,善良又坚强,不畏艰险,奋起反抗,堪称我辈楷模。r/r/李孝信抽了抽嘴角,真相早被添油加醋地传遍了全校:主使者崔英道,执行者三狗腿,背锅者上元帮,记述者赵明秀。与其是外校高中生的以大欺、以多欺少,不如就是一次“兄弟争执”。r/r/教导主任自然未必不知情,只是正义和真相也是需要审时度势的。r/r/李孝信轻声嗤笑,漫不经心地绕过转角,抬头后,看见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r/r/教务室外的玻璃窗边站着一个少年,正捻着一根细长青翠的草叶子,去逗窗沿外侧的一只喜鹊。那喜鹊并不怕他,拍着翅膀转了两圈,伸头去啄少年的手指。少年丢了草叶子,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喜鹊胸前的绒毛,喜鹊不胜其烦,跳起来站在他的手腕上,一翘一翘地拍尾巴。r/r/少年微微上扬了唇角,眼睛眯成两弯月亮,漂亮的五官似乎发着光,像是笼在水雾中的瓷器。r/r/李孝信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生怕搅乱了这副美好的画。但少年已转过头来,目光在他胸前的名牌上略顿,收敛了放松的姿态,站直了身体认真地鞠了躬:“前辈好,我是一年级的申贤在。”r/r/李孝信有些可惜,不知是为了那只飞走的喜鹊,还是对方礼貌却疏离的态度。他往前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一挑五的申贤在。李孝信眨了眨眼睛,开玩笑道:“贤在真是知礼数啊。”r/r/陶戊歪了歪头,结合自己今日作为,这难道是……讽刺?r/r/李孝信也发现这话有歧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比传闻要温和有礼很多。”r/r/陶戊接受了这个法,认真地点了下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r/意外地有点单纯可爱。李孝信微笑起来:“是啊,他们自找的。可我是个好人哦,贤在。”r/r/陶戊眉尖抖了一下,为对方贴了个“脸皮略厚”的标签。r/r/教导主任对陶戊定性为“正当自卫反击”,因而叫家长也只是走个形式。崔东旭并未亲自来,但他让崔秘书为陶戊带了一句话:“干得好,我崔东旭的儿子,即便打架也不能输。”r/r/陶戊默然,他算是知道崔英道这只蛇精病是怎么被养成的了。r/r/另一边,蛇精病崔英道在明了自身心意后,便狠揍了三狗腿一顿以出气。他消了气后抱着情绪宝典去找人解释道歉,却被告知陶戊去了教务室;崔英道悻悻而归,等了一节课再去时,陶戊早退了。r/r/崔英道踹翻了两张桌子,深呼吸,然后费力扯出微笑:“好,我也回家。”r/r/回家后陶戊依旧不在,女佣表示二少爷双日要打工。崔英道不觉烦躁起来,将情绪宝典的纸页翻得哗哗响,直到被撕破的那页掉出,他才怔然安静,心翼翼地将残页捡起来放回去,书本盖上。r/r/盖上后也还是不太放心。崔英道刚想叫女佣拿胶纸,抬起的右手顿了顿,又放下来,决定自己起身去房间找。在毁了大半个房间后,他被一管圆柱状物绊倒,捡起来一看,却是一管固体胶。崔英道忍下将罪魁祸首毁灭的冲动,抱着一卷白纸和美工刀下楼,开始对宝典残页的缝缝补补。r/r/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月至中天,又上西楼。r/r/陶戊回家后,便女佣一脸焦急地对他打着手势,他疑惑地顺她所指看去,只见崔英道脸垫着一本书、趴在饭桌上睡得正香。崔母从二楼下来,声:“英道不肯去睡觉,只要等你回来。”r/r/“等我回来?为什么?”陶戊扶着她坐下,崔母近来身体不太好。r/r/崔母摇了摇头,看了眼指向11的钟表:“他在这里坐了七个时,除了吃饭,就是补这本书。”r/r/“别让坏脾气伤害你爱的人……”陶戊意外挑眉,没想到这货竟还有救。这一页纸被补得坑坑洼洼,不到0的裂痕上,贴了七八张白条,边上完好处也被胶水污染了,灰扑扑的,又脏又丑。r/r/陶戊轻轻拍了拍崔英道的肩,将未套盖子的固体胶挪远了。崔英道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陶戊近在咫尺的脸,心脏猛地一跳,血气向上直冲。他一尴尬,语气也冲起来:“你去哪里了?”r/r/“打工。”陶戊直起身,后退了一步。r/r/崔英道抿了抿唇,心里难过又委屈,等了大半天,对方不仅不感动,还嫌弃他。而他的一切激烈情绪,但凡外露出来,就都成了怒火。崔英道语气蛮横:“打什么工,我们家难道缺你钱了吗?”r/r/“英道!”崔母极少厉声话,即便温和柔顺如她,也觉得这话太冲了。r/r/陶戊并不以为冒犯,安抚地拍了拍崔母的肩:“家里不缺我钱。但我是个男人,总得靠自己。”r/r/啪,啪,啪。r/r/鼓掌声从厅外传来,崔东旭难得面露笑意,原本只是凶悍冷酷的面容又添诡异。崔母立刻站起来,举手投足都透着心翼翼。崔东旭并不看她,只拍了拍陶戊的肩:“你会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r/r/陶戊鞠躬行礼:“谢谢父亲夸奖。”依旧宠辱不惊。r/r/多好的儿子,可惜不是亲生的。崔父再度生出这个念头,心中赞赏又可惜,进而全部化为对自家不成器儿子的愤怒。他狠狠瞪了一眼崔英道:“你也是个男人,是未来要继承家业的男人。从今天开始,就去打工吧。鉴于你空有智商没有什么技能,就去宙斯酒店的厨房洗碗吧。”r/r/他的话并非征询意见,只是通知。完,就径自上楼去了。r/r/崔母连忙跟着上楼,迈出一步又回头,看着梗着脖子不做声的崔英道,担忧得不知所措。她求助地看向陶戊:“贤在,你是个乖孩子。能不能,能不能拜托你,看着你哥哥,不要闯祸?”r/r/崔英道因愤怒而捏紧的拳头霍然一松,他期待又紧张地低下头,听见陶戊轻声应了一个“好”。r/r/三狗腿这么一闹,陶戊是崔家养子的事实也遭曝光。有崔英道在,他这个养子自然不会是继承者,因此便有人看轻了陶戊,颇有微词,他身份尴尬,并不受宠;又他行事狠辣,令人害怕。r/r/但陶戊是面若桃花、心如玄铁的千年老妖,自然并不会在意,依旧宠辱不惊。r/r/午后闲暇,陶戊上学校天台晒太阳。他仰着头靠坐在栏杆边上,双眸闭阖,两手撑地,一腿伸直,一腿微曲,衣领开了两颗扣子,修长白皙的脖颈弯出优美的弧线,仿佛一株向阳生长的植物。r/r/金叹推门上了天台,四下环视一圈,果然找到了人,略犹豫后,开口唤了一声:“申贤在。”r/r/陶戊侧过头,懒洋洋地掀起一只眼皮,见是他,复又闭上。r/r/金叹局促地抿了抿唇,大着胆子走过去,在陶戊身边坐下,见对方并无排斥,更添了些勇气:“抱歉,那日我不知崔英道要对付的人是你,所以没有阻止他。”顿了顿,“还有,那天谢谢你。”r/r/“无碍。”陶戊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r/r/金叹并不在意这冷淡,反倒更加热切殷勤。他平日里的嚣张霸道并不下于崔英道,但在陶戊面前却乖如绵羊,情真意切得几乎感天动地。陶戊不适应地皱眉,觉得金叹像是透过自己在看着谁。r/r/因而当崔英道忽然出现时,陶戊是松了一口气的。r/r/崔英道一眼望见陶戊,喜意还未浮上来,就发现正黏着陶戊温柔微笑、热切亲密的金叹,他的语气倏然冷下来:“叹,你怎么在这里。”又转向陶戊,醋味浓得要溢出,“你和金叹很熟么?”r/r/陶戊仰天长叹,有一瞬间想要求助于这个蛇精病的自己真是太蠢了。r/r/金叹不着痕迹地挡在陶戊身前,似劝解又似警告:“昨天已闹过两次,够了吧,不要再找茬了。”r/r/崔英道眦目。他冤死了,胜于六月飞霜,他还没解释那事是三狗腿自作主张、还没能和陶戊修好兄弟情呢,金叹又往他膝盖上射了一箭。崔英道的一双吊梢眉挑得要飞起来:“不是,我……”r/r/铁门再次被打开。陶戊蹙着眉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和尘土。这日子没法儿过了。r/r/“哎呀好热闹,都在这儿啊。”来人是李孝信,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崔、金,在陶戊身上停下。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王子、魔王、和公主。李孝信向陶戊笑起来:“贤在,我们又见面了。”r/r/三害相权,他取李孝信。陶戊浅浅勾了下唇:“前辈。”r/r/得到回应的李孝信双眼发亮,他走过去勾着陶戊的肩膀,哥俩好地带着人进门:“贤在你笑起来真好看,声音也好听,有兴趣来我们学生会么?我最近在计划建一个播放部,很有意思的……”r/r/金叹略失落,也松了口气。他拦在崔英道身前,也未看见对方眼中的阴鸷和悲伤。r/r/他冲动暴躁,却非没有眼色。陶戊对他的感情不是恨,不是怨。r/r/而是,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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