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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上你的当 !其实以潇的步伐并不慢, 只是戚兰故意找起茬,故意要给她落面子。

打在她身上的视线更热烈了。

袁俏当时就忍不住,正要开骂。

“啊——”

戚兰忽然尖叫了一声, “以潇!!”

她这一声叫得十分真情实感,声音尖锐又洪亮, 几乎都要盖过小礼堂里的杂音。

只因以潇依言加快了速度, 直接踩到了她的脚上。

以潇今天为了搭配身上的校服,只穿了双球鞋,这么踩上去实际上也不算多疼。

巧就巧在戚兰今天穿了双尖嘴高跟鞋,不太合脚。

本来就缚着难受,这么结实一脚上来,简直疼得她汗毛直立。

“啊?”以潇停下脚步, 故作茫然地看着她, 脚还落在上头。

“脚、脚!!”戚兰腿一缩,虽是挣开了对方的脚底,却又因为太用力,脚后跟直接撞上了椅脚, 她边抽气边问, “以潇!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呀。”她应得极快,“不是你让我走快些的吗?踩到你了?不好意思。”

她虽道着歉, 脸上却一丝愧疚都没有, 径直坐到了座位上。

戚兰还疼着:“你不长眼睛啊?!”

“是啊。”以潇回头, 朝她一笑, 轻飘飘道, “你不是也没长脑吗?”

戚兰瞪大眼:“你说什么?”

“在说什么呢?”琼老师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过道边,脖颈上还带了个小牌子,正疑惑地看着她们。

“没什么,老师,我在和戚同学交流感情。”以潇道。

其他人见了,竟然都有一时间的恍惚。

她这嚣张跋扈的劲儿和在老师面前睁眼说瞎话的装傻模样,还真让他们有种回到高中的错觉。

琼老师瞪了她一眼,很快转过话头:“辛苦大家跑一趟,还有十分钟演讲就开始了,等演讲完毕,大家就可以自行去参观学校。”

“你可真行。”袁俏压低声音,道,“有没有把我那一份也踩上?”

“有。”以潇问,“你怎么不戴口罩?”

“都是同学,有什么好带的?”袁俏不以为意,往后一靠,“等演讲结束,我……我靠?”

以潇眉头轻皱:“别说脏话。”

“不、不是。”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演讲台,“你看看,那是沈终意不?”

以潇一愣,随着望去,还真是原本该坐在后头的沈终意。

他已经脱了外套,身上是干净的校服,正皱眉看着手上的东西,身边站着几个领导模样的人物。

周围的议论声随着出现在台后的人,抬高了许多音量。

“沈终意什么时候上去的?还和校领导站在一起……”

“不知道啊。话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以潇怎么还是这个脾气啊?真以为自己这样很特殊吗?”

“谁知道呢,不过你看,袁俏在她那也没混到好日子啊,一看就知道工作能力不行。”

“戚兰不是说了吗,在公司,组里开大会都没她说话的地方,真惨。”

最后一句听起来像是同情,实则全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袁俏下意识侧目,以潇面色如水,看起来似乎一点都没受影响。

她忽然有些后悔之前缠着让以潇一块跟过来了。

两声拍麦克风发出的杂音,成功抚平了小礼堂里的喧闹。

“欢迎各位学长学姐回到满阳高中,我们的校庆会马上开始,请各位耐心等候。”主持人是在校学生,看起来有些紧张,不过说起话来倒是利索,“小礼堂里暖气充足,右侧有饮用水……”

以潇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一到这种场合,她就会涌上莫名其妙的睡意,明明不是她平日会犯困的时间。

果然,她骨子里就对学校这片区域有着生理性困倦。

耳边飘着戚兰指桑骂槐的话,她手肘撑在扶手上,等了近二十分钟,终是撑不住睡意,刚要闭上眼。

“各位老师、同学们,早上好。”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语调清冷,“欢迎来到满阳高中二十年校庆庆典,我是学生代表,沈终意。”

周围瞬间静谧下来,以潇一个激灵,立刻睁开眼。

沈终意站得笔直,正在台上演讲。

他语速如常,丝毫不拖沓:“满阳高中建校于……”

“我的天?全脱稿啊?”袁俏嘴巴大张,惊讶道,“我们拍摄这么辛苦,他居然还有时间去背稿子?”

以潇没说话。

她甚至怀疑,沈终意是在之前那短短十来分钟里把这稿子背熟的。

“不过真怀念啊,跟我们高中开学典礼时一模一样。”

以潇疑惑道:“什么意思?”

“沈终意的演讲啊……”说到这,袁俏想到什么,“哦,你开学典礼没来吧?沈终意当时也是学生代表来着。”

“……哦。”

她扼腕,自己当初怎么就把开学典礼给逃了。

真没个学生样。

演讲了近二十分钟。

“……在此,我代表广大毕业于满阳高中的学子们,感谢学校以往对我们的辛苦栽培。”

话落,小礼堂立刻响起无数道掌声。

沈终意身形颀长,背脊挺直,他一路从演讲台上走回座位,收获了大批姑娘们的悸动。

为了让大家有时间参观母校,校领导们难得的没有浪费时间,演讲简洁干脆,整个演讲环节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

那句“解散”刚说出来,以潇就松了口气。

戚兰在她耳边念叨了一个多小时,她头都大了。

“所以说,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戚兰还在说着,忽然,一杯水递到了她面前。

她狐疑地看着以潇,甚至怀疑这水里下了毒,“干嘛?”

“怕你说得太累,润润喉咙。”以潇把水塞到她手上,讥讽一笑,“您继续。”

说完,她扬长而去,只留戚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得很。

她和袁俏走到礼堂门口,刚要出去,忽然被人叫住:“以潇!”

她回身,看到来人,停住了脚步,但半天没想出对方的名字:“你好。”

“啊,我是林鹤,你还记得吗?”男人说完,也不等她答,径直道,“那个……我是为了程勇的事来找你的。”

以潇想起来了,是高中时,跟着程勇一块玩的男生之一。

提起程勇,她的笑容立刻收了个干净。

“哦?”

“我现在其实是一名律师,程勇便是我手下接的案子……”

“有话便直说。”提到这事,袁俏也不大高兴了,“别拐拐绕绕的!”

林鹤干笑一声:“还是那件事……大家毕竟都是老同学,你们又算是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赔偿方面,程勇会很大方的……”

“我看起来很缺钱?”以潇问。

林鹤一愣:“不是,我的意思是……”

“而且告他的也不是我,你找错人了吧?”

林鹤讪笑一声:“咱们心里都明白,就不说暗话了……”

“行。”以潇道,“那我告诉你,这事没可能,你见到他,帮我送句话。这种事如果还有下一次,就祝他这辈子牢底坐穿。”

林鹤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他和程勇关系好,就是去找乐子也是勾肩搭背一块去的,一听,也有些恼了:“以潇,我知道沈终意现在帮着你,但你要知道,男人都是善变的……”

“打住。”

她抬抬下颚,往后示意,“这话你跟当事人说去。”

林鹤一怔,转身一看,沈终意果然站在后面。

男人睨了他一眼:“什么事?”

林鹤:“……没、没事,沈同学,好久不见,这是我的名片……”

沈终意收回目光,并没接过他的名片,大步从他身边穿过,只留下一阵风:“没听见吗?没可能,不缺钱。”

——

刚解散,袁俏就赶着去看新教学楼了。

倒不是喜新厌旧,而是旧教学楼里有贵重物品,还被锁着,半小时保安到齐后才开放。

以潇没跟着去,她对新教学楼不感兴趣。

篮球场上有几个男孩在打球,她从路边经过,漫不经心地翻着手机。

才这么会功夫,就有人把沈终意演讲的视频传上网了,视频十分模糊,但难掩男人的帅气。

底下的评论数也在逐渐上升,在没买水军的情况下,这个评论数量已经很惊人了。

她一路走到老教学楼前。

教学楼没怎么变,一栋高楼,粉白相间的外观,上面已经脏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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