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李晟天更为惊讶的是，当他为月之神的魔法制订出研究和训练方案的时候，君影衣竟然欣然同意了。
“你看见了什么？”李晟天实在无法看清水晶球中的图景，这些云雾实在太抽象了。
他瞄了一眼秒表上的时间，发现只停留了几秒而已。
恐怕下一次，需要换成电子秒表才可以。
他用笔在表格上将时间记录下来。
君影衣托腮，看着他写着实验报告：“看来你的试验又失败了。”
“的确失败了。”李晟天坦白道，他脸上并没有丝毫气馁的表情，淡然地说，“科学实验会经历很多次的失败，我有这个耐心。”
君影衣说：“我刚才进入神殿，打探了神殿那两位的消息。那个我依旧在破解结界，而慕影已经陷入沉睡。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恐怕又不一样了。”
“他可不是你。”李晟天沉吟片刻，然后又说：“她也不再是慕影了。”
君影衣点头：“是的，她已经轮回为风不玄。她可以算是我最伟大的杰作。”
关于慕影的事，他并没有和李晟天说得太过详细。
确切的说，李晟天实在太机敏了，能从很多蛛丝马迹之中，猜到很多事。
可是他收集讯息的方法又和拥有辰属性的人不太一样。
李晟天：“我不明白。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将她带入你的计划中是那么危险，如果她仅靠直觉，在苏陌陌面前多透露任何一点关于你创世的事，那么你的计划就有可能破灭了。”
君影衣托腮：“有时候，我也会临时起意地去做某些事。月，我可不像你，做什么事都循规蹈矩的。这是属于星之力量特有的浪漫。”
李晟天摇头：“好好的神系能量，从你们的口中说出来，就像占星八卦似的。我不喜欢，难道因为你拥有星之力量，你就不能按照月的风格这样恪守规律么？”
君影衣发现自己竟然被他“教育”了，忍不住温和笑道：“当然不是。非要经过逻辑思考的话，我料定苏陌陌是无法理解我们的哲学，无论有多么大的智慧，没有那个契机，她是无法看破的。你我都是医生，如果我用搭桥手术这一点来解释，或许你能更明白。”
李晟天：“搭桥手术？”
君影衣：“心脏这部分因为缺血坏死了，就从大腿上摘取一段血管，重新造一条通路来。于是，心脏就又能跳动了。”
李晟天：“你并不需要解释这个。虽然我主攻脑科学，但好歹曾经是医生。”
君影衣神秘笑道：“无论我想做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敌人。”
“从你长期囚禁我这一点来看，至少不算是朋友。”李晟天用布将桌上的水晶球盖上，说，“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无论我是否知道你的想法，都已经没有意义。不过我还是很惊讶，前阵子你还在用手铐铐着我，现在为什么又让我对你读心。你就不怕我找到你的弱点，再去破坏你的计划么？”
“莉莉丝已经长成，星空教也已经成立。剩下的，无论我做还是不做，苏陌陌都会按照她自己曾经预言的结果，将异能集中在她自己身上。再然后……就轮到你的表演了。”
李晟天摇头：“莉莉丝会杀了我，我也会杀了莉莉丝。一个时空中如果没有月亮，它还能成为一个时空吗？”
君影衣托腮：“本来就不能，所以才是理想国呀。”
……
静寂无声。
深夜，太安静了。
连风的声音都没有。
枕边传来的温暖，暖暖的，是人的体温。
可能是连续工作熬夜的关系，即使严澈躺在床上，也偶尔会在半夜醒来。